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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川少年的震后青春:有些人这九年过得不太好(3)

2017-05-23 13:01 作者:中国数字家电网 来源:互联网 浏览: 我要评论 (条) 字号:

摘要:这次微博寻人,她深切体会文字的力量有多强大。一名南充十中的学生给她发私信,说老师在晚自习读了她的文章,他和同桌一直在哭。“如果我写的文字很苍白,如果我只是说一句,我想妈妈,当然大家就不会像这样帮助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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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次微博寻人,她深切体会文字的力量有多强大。一名南充十中的学生给她发私信,说老师在晚自习读了她的文章,他和同桌一直在哭。“如果我写的文字很苍白,如果我只是说一句,我想妈妈,当然大家就不会像这样帮助我。”

张丹玥关注这些年的每一个重大灾难,会去看与灾难相关的所有新闻。

再比如她小学的一位好友,妈妈当时在幼儿园当保育员,地震中去世。这位好友便辍了学,兜兜转转,最后居然又回了幼儿园,从事了妈妈曾经从事的职业。

“我们回北川”

2015年6月的“东方之星沉船事件”,她能说出每一个死难者的故事。同年发生的“天津大爆炸”,官方公布的每一个死者,她都去搜索了他们的名字。她甚至找到当时一位幸存消防员的微博,给他发私信,告诉他自己的经历,让他不要太悲伤。“你经历过了,就会去关注、甚至帮助他们。”

“他们受伤时可能只有十多岁,当时不明白肢体缺陷意味着什么。现在要面对社会了,会发现有很多异样的眼光,当他来独自面对这些的时候,他感到陌生和恐惧,这一点非常难战胜。”

在新北川县城,房屋崭新,街道宽阔,但行人却很少。“流动人口都走了,地震时家里有人死伤的,有些也离开这伤心地了。”一位居民说。

她也想成为一位这样的老师,能让学生感受到世界美好。不仅教会大家书本上的知识,还要教会大家感受和表达。表达爱、喜欢和思念。

当年北川中学的孩子们,还是有许多留在了北川,做了老师、医生或者公务员。他们散落在各个乡镇。从农村出来,又回到了农村。

过去的细节越甜蜜,她越是不敢回想。每年五月一到,这种思念就揪着她不放。

她真的没法跟他说,他们同样撕心裂肺。

他早就接纳了自己的身体,不用假肢,能把轮椅转得飞快。未婚妻苏思妙是护士,典型的四川姑娘,漂亮、泼辣。他写情诗追到了她。

初二,青春期的她开始自残。用刀子划手腕,又怕疼,一刀又一刀,在手臂留下了许多疤痕,“夏天我不敢穿短袖,怕被舅舅、舅妈知道,他们问我热不热,我说不热。”她挽起袖子,伸出细细的手臂,还能看到一条白线。

这则寻人启事也重新唤醒了当年北川中学学生们的回忆。地震时,他们都是少年。恍惚九年已过,生命平顺地滑向了结婚生子、柴米油盐的青年。

再往前走,进入废墟,满眼是被揉碎的房子、黑洞洞的窗户,荒草枯藤在风里晃荡。祭祀台上的蜡烛舔着火苗。有的窗台上甚至还挂着衣服。

彭建生前是高二十班的班主任。当时是高二十班学生的左赵梁同样联系上张丹玥,左赵梁回忆,震后,他们第一时间冲到五班所在的教学楼,眼前已是一片废墟,“五层楼垮成了一层楼,没有一个教室是好的,什么都找不到了。”

这次寻人的另一个收获是,她找齐了失散的小学同学。

彭建(后排左一)带着张丹玥(前排左一)与她大学朋友的合影。受访者供图

更多的学生,就在对灾难的消化与反刍中,结束了他们的中学时代。

张丹玥记得很多小时候的事。北川中学门口饭馆的米汤好喝,妈妈每回舀一大碗,吹冷了,端到她眼前。

按照计划,明年大学毕业,张丹玥将回到北川中学,做一名语文老师。她怀念那里的人情味儿。每年六一,北川中学会举办游园会,盲人摸象、丢沙包、吹蜡烛、打乒乓,她玩得不好,大家偷偷往她手里塞奖券,让她换糖吃。

当年的北川中学,如今变成了一片山坡,覆盖着修剪整齐的常绿草坪。山坡前的纪念牌上写道:震时学校校舍、办公设备、设施全部被毁,40名教师和733名学生遇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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